进陕“梅开二度”:河南煤机盯上榆林

  距离郑煤机西进携手建设机械(600984)不到两个月(详见《》),“河南帮”再次进陕。此次,榆能集团与速达股份(001277)签订项目合作协议,双方计划成立合资公司,注册投资的金额1亿元。

  成立合资公司,意在建设榆林市速达煤炭机械再制造暨后市场服务项目。该项目占地面积120亩,预计总投资2.5亿元。

  煤机后市场是指煤机设备销售之后,围绕其使用、维护、升级、改造等环节产生的所有服务与交易市场,类似于汽车后市场模式。业务最重要的包含维修与再制造、配件供应、专业化总包服务及二手设备租赁四类业务。

  以行业龙头速达股份为例,其业务构成清晰地反映了这一划分:2024年公司的维修与再制造、配件供应业务收入分别是3.6亿元和3.8亿元,合计占总营收比重达64%,是其最为核心的收入来源。

  公司维修与再制造业务主要是针对液压支架等设备的故障修复和零部件更换,2024年速达股份共完成约4000架液压支架维修,业务规模居于行业领先地位。

  虽为公司核心业务,但毛利率已下滑至12.19%,较此前下降近十个百分点。而配件供应业务(销售液压支架等设备的易损件与替换件)毛利率高达41%,是公司最挣钱的业务。

  值得注意的是,这两项业务其实具有高度协同性,速达股份正积极推动“专业化总包服务”,本质是将维修与配件供应打包整合。不但可以平衡维修端竞争非常激烈导致的毛利率下滑,还能通过提供一站式解决方案来增强客户黏性。

  公开信息显示,2024年全国规模以上工业原煤产量为47.6亿吨,煤炭开采和洗选业实现主要经营业务收入3.16万亿元。依托于这个万亿级市场,煤矿机械存量市场达到千亿级别。若按照2023年我国原煤产量及大型煤矿产量占比计算,目前每年煤炭综采设备后市场需求达300亿元左右。

  一是存量设备规模,全国煤矿拥有海量综采设备,仅液压支架存量就达数万架,每架价值数百万,全部需要持续服务支持;二是安全生产规格要求,2024年山西多地开展“煤矿设备提升年”专项行动,侧面推动了预防性维护需求激增;三是智能化趋势,煤矿智能化改造为后市场带来非常大的设备数字化升级需求。

  值得注意的是,当前煤机后市场中煤企自服务占比较高。以维修市场为例,煤企自身相关主体维修的比例高达60%,对外市场化维修比例仅占40%。随着煤企专业化程度的加深与“主辅分离”的加速,这一市场未来空间广阔。

  引起我们关注的是,其背后始终有郑煤机的支持。根据企查查历史股东信息,自企业成立之初,郑煤机就以40%的持股比例,与一位自然人股东并列第一大股东。正因如此,速达股份凭借郑煤机这一强大后盾,两大业务形成天然优势。

  在2025年9月郑煤机与建设机械的合作中,开展煤机设备生产是为了进入陕煤的应用场景,而速达股份此次与榆能集团合资则是专注于后市场服务,进一步延伸产业链条。在我们看来,此次合资公司的服务范围也相对更广,不仅可向外部市场提供服务,亦可深度对接陕煤体系以及此前成立的合资公司,内外协同效应得以放大。

  从煤机到煤机后市场,我们不禁好奇,河南并非传统印象中的“产煤大省”,是怎么孕育出全球液压支架之王郑煤机等10家入选全国煤机50强的企业呢?

  究其原因,重型机械制造基础是河南强项。“一五”期间,国家156个重点项目中,河南布局了洛阳一拖、洛阳轴承厂、郑州煤矿机械厂(郑煤机前身)等“共和国长子”企业,奠定了重型机械制造的一流技术。

  其中,洛阳一拖作为中国农机工业“长子”,制造出了中国第一台东方红54马力履带式拖拉机(1958年);同年,由苏联援建的重点项目之一郑煤机成立。

  事实上,彼时国内煤炭开采仍停留在“炮轰、镐挖、筐背”的原始阶段,机械化水平极低。而同一时期的西方,液压支架技术已开始应用。缺乏高效的煤炭开采技术,规模化炼钢就无从谈起,由此形成的先发优势自然更为明显。

  行至90年代中后期,煤炭行业低迷,郑煤机陷入生存危机。彼时,面对煤炭资源不如山西、陕西、内蒙古的现实,河南企业巧妙避开资源劣势,发挥机械制造优势。

  2002年,在原国家经贸委等8部委联合发布《关于国有大中型企业主辅分离辅业改制分流安置富余人员的实施办法》后,包括郑煤机在内的河南煤企开始“主辅分离”改革,将设备维修、技术服务等非核心业务剥离,催生专业煤机服务市场。

  年报显示,截至2024年末,榆能集团在产及在建煤矿的资源储量合计61.23亿吨,剩余可采储量30.59亿吨,年产能总计4100万吨。

  近年来榆能集团煤炭板块收入持续增长:2022年至2024年,煤炭板块收入分别是354亿元、401亿元和540亿元。以2024年为例,公司煤炭开采、煤炭销售分别实现112亿元、427亿元收入,合计占比达总盘子的一半。其中,煤炭开采业务的毛利率为70.51%,与2022年的85.31%相较,它的毛利率出现下滑迹象。

  从榆能集团的成本结构来看,原煤制造成本最重要的包含材料、人工、修理、折旧、维简及井巷、安全、环保与办公等费用。2022年至2024年,榆能集团原煤单位制造成本分别为120.58元/吨、140.63元/吨和135.21元/吨,显示出略有上升之势。

  在我们看来,面对煤价下行的同时,榆能集团对可以帮助其控制维护支出、提升设备效率的后市场服务,存在长期且迫切的需求。

  值得注意的是,榆能集团旗下煤矿的剩余可采年限较长,现有矿井短则17年,长则38年,若计入在建矿井,整体可采年限还将进一步延长,整体形成稳定需求。

  事实上,榆能集团与速达股份此前已有合作基础。此次双方从传统的“甲乙方”关系转向深度绑定,极可能意味着榆能集团不止于服务自有煤矿,而是意在拓展至榆林市这一更大的煤炭市场。毕竟,榆林市煤炭预测储量高达2800亿吨,其中已探明资源储量达1490亿吨,约占全国总量的五分之一。

  早在几年前,速达股份就已开启数字化、智能化转型,如其将RFID芯片安装在产品上,记录每一步工序和动作数据,再通过对应的设备数字化管理软件,实现产品的全寿命周期数字化管理,这将进一步赋能榆林煤矿效率提升与成本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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